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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山十年年2,错给我的探险梦

  • 来源:本站原创
  • 时间:2021/8/1 10:14:12
你有一个朋友在雪山过着另一种生活-4-23

我在雪山

第天

更多内容,可听作者讲述:前文链接:雪山十年—年(1),进小英雪山十年—年(2),进泰为雪山十年—年(3),学技术雪山十年—年(4),爬雪山雪山十年—年(1),去错给7

从山寨到错给,至少要走三天,沿途住宿点,都是虫草营地。

那龙牧场,是我们要去的第一个营地。

一大早,扎西爸爸怕我们走错了,特意送了一程。

他手持木棍,穿过灌木,坐在半路。

见我们到了,他一挥手里棍子:叔——叔,上面有枪,下扣下扣!

叔叔,是对汉族男性的尊称,跟辈分无关。我怕听错了,问老人:上面有“砰砰“那种枪?

嗯嗯,他拿木棍做枪,往前一指、瞄准、扣动扳机。他撅起嘴,俯下身子,像抚摸小草那样,说那人会下“扣子”。明白了,他在提醒我们,上面有个猎人,别踩到了扣子。

分别之时,老人指向大山,想说的是“路的趋势是朝右翻过大山”,我们听成了“有条岔路朝右翻过大山”。

这下完了。我们放着好好的山路不走,专走岔道。林子越来越密,走到后来就没路了。

喊天天不应,喊地地不灵,只有呼呼的山风,和偶尔跑过的野兔、野鸡和松鼠。

高海拔负重登山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感觉肺都要炸了,快把心吐出来。

我在前头开路。背包上外挂了帐篷。横在身后,被树枝撂倒了无数次。

停下停下!建中抓住我,像拽住一头驴。

他取出绳子。一边帮我绑住,一边喘着粗气说,你摔得乱七八糟的,不疼吗?

我已摔破了膝盖,却不知为何,出汗之后,感觉浑身痛快。

还好吧,我笑着说,在找路。

高云赶到,张起嘴,仰头望树。真没想到,他说,这么高的海拔,有这么厚的林子。

是啊,我说,这里爬山很有趣。每爬一段,就有不同的景色。一山含四季,十里不同天。

从河谷,到灌木,到原始森林,到高山草甸,到岩石冰川,最后是茫茫的雪,蓝蓝的天。你感觉啊,不是爬山,而是爬地球。从赤道爬到北极去!

建中问,万一走不出怎么办?

我说,咱们反正有食物和帐篷。万一不行,找到水源,安营扎寨。

不会吧,高云问,住这儿?

放心,我说,没事儿的。两三天饿不死人。

巨大的枯树横在眼前。看着挺结实,一脚踩上去,“噗”地一声,散发出朽木气息。

大体方向没错。几小时之后,终于切回正路。

接下来,真正考验我们的,是高山反应。

高反因人而异,有人觉得没啥,有人痛不欲生。

建中想吐,高云头晕,我一向反应很轻、几乎免疫。

建中磨破了脚,不得不裹上绷带,一瘸一拐。我干脆拿来他的包,一起绑在了身后。

我一弯腰,翘起两个包。草,高云说,你小子,可以啊!

那当然!我很得意,故意晃了晃,扭头就走。

额头上的汗珠,一滴滴往下掉,浸透了眼睛,打湿了石头。

我又数起步数。先是五十步歇一下。再挑战五十五步、六十步。

跟自己较劲,有一种快感。一口气没提上来,我趴倒在地。脖子上青筋涨疼,一呼一吸喷着地上的土灰。一时爬不起来,却咧着颤抖的嘴,在笑。

我很少喝水,也不会一屁股坐在地上,而是背负大包、斜跨在石头上。

手枕膝盖,弯腰喘气。等喘顺了,立即出发。

建中太累了,往石头上一靠,就睡着了。趁他们休息,我先去探路。

爬啊爬,忽然听到铃铛声。起初以为是耳鸣。越来越清脆,心想上面有商队?

我大声呼喊,有人吗有人吗!没人回应。

爬上去一看,碰到一双牛眼,吓得相互一哆嗦。

再往上翻,似乎看到一个屋顶。走了几步,又不见了,以为是幻觉。

跌跌撞撞朝前走。又有木屋了,走近一摸。哇,是真的。终于到了!

8

营地空无一人。我灌了几瓶水,下去接他们。

他们听说不远了,不顾死活往上爬。最终,兄弟三人连拉带拽,登上了那龙。

什么叫雪峰环抱?那龙便是!环顾四周,无论哪个方向都是雪山。

在云花辉映中,牧场被托入半空。脚踩鲜花,头顶白雪,举目四望,雪光奔涌而来。

为了点火,我抱起一堆枯枝。忽然听到一阵响动。从木屋背后,走来一个人。

喂!他问,你们是干什么的?这人头发枯黄,手里拧着一把小锄头。

啊,我慌忙解释,是来旅游的。扎西的朋友。

他一听,便笑了。呀呀,咧嘴大笑。笑出白牙,把酱红色的脸都撑开了,笑得特别舒展。

他说他叫平措,和扎西同村。平措招呼我们进屋。

等开水“咕咕”直响,他从破棉袄里,掏出一个小袋子。

大哥,我问,这是啥?

他一打开袋子,滚出几个圆球。我捉住一看,是野蘑菇。

他取来脸盆,用水一冲,便甩进了锅。

抽烟谈笑,抓来一点盐,往锅里一撒,便煮成了蘑菇面。

没筷子怎么办?他抽刀削树枝。一会儿功夫,做成三双筷子。

蘑菇鲜嫩,面汤浓稠。也许是太饿了,我连吃了三碗。吃完意犹未尽,像儿时吃冰棍,把筷尖都咬碎了。

见我这么没出息。平措笑着说,蘑菇嘛,多哩。走,带你去采!

平措带着我去森林。他身穿一件灰色破棉袄。弓腰驼背,微微仰头,深一脚、浅一脚。

随着他的脚步,我仿佛回到童年,又蹦又跳的,采到不少蘑菇。

他大手一挥,说牧场四周全是宝贝,有毒草、黄连、灵芝、雪茶、雪莲、贝母、芝母……

当然还有虫草。他今天挖到六对(每对2根)。

挖回来之后,先剥掉泥土,再用毛刷,轻轻刷出金黄色的虫体。

见他爱惜地托在掌心,我才想起自己是来收虫草的。

他告诉我价格,笑嘻嘻地说,有人会来收哩!

这里还有信号。我站起身,面朝云海,给兄弟打了个电话。

不会吧,兄弟说,这么便宜!会不会搞错了?

这玩意,我说,我不懂啊。有大有小,有海拔有颜色,还有规格和价格,你自己考虑清楚。

兄弟嘱咐我,在没有信号之前,一定要给他电话,可别被骗了。

正讨论细节,我后背突然一紧,被人拍了一下。我回头一看,是个藏族小伙。

老哥老哥,他笑着说,欢迎欢迎!

看着他伸过来的手,加上发音标准的“欢迎”,令我有点发蒙。

握手之际,见人们已经回营。几顶乱发,从草甸上拥过来,把我们围在中央。

我挂掉电话,和大家一起卧在草地上。草地印湿了衣服,皮肤有了凉意,但风吹衣袖,破破烂烂的,却有一种混迹山野的快活。

我取出地图,问他们,这里是什么位置?

他们争论一番,推推搡搡,派出一名代表。

代表告诉我,左边悬崖上有一条路,可以去杜龙(转山必经之路);而右边,有雪山海子,非常神奇嘎。

我想问错给,他们却推荐海子。

老哥,他神气地说,你根本想不到,那里有海子!

你轻轻走过去,探头一看,一面大镜子,倒映着雪山;你大喊一声,风浪四起,像煮开了的水,咕噜咕噜,把雪山倒影都被揉碎啦……

雪山的神奇之处,不止错给一个。

那海子,我问,叫什么?

娜纳错,他们说,女神的名字。

9

天黑了。平措向我招手,约我去喝酒。

他的木屋比较小。钻进去,侧着身子,一伸手就可以碰杯。

在火边的木板上,放上几个杯子。自酿的青稞酒,如雪水般清冽。

平措不敬酒。你喝不喝没关系。他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。

看你喝了一口,他“哦”一声,很惊喜似的,立刻帮你加满。

建中怕高反,只尝了一口。高云太累了,早早躺下休息。我盘腿在火边,和他们喝酒聊天。

喝着酒,平措忽然笑了,嘿呀呀,这里有个小东西。他把手伸进棉袄,捉出一只蛾子,捏在手里给我们看,很是得意。

我问平措,你去过错给吗?

去过去过,他说,那里不准打猎!

错给,在神山眼皮底下。不能挖虫草,也不敢打猎。猎人去了,好好住几天,静一下。

静一下?我问,为啥?

咦——他说,神山看着呢。在那里打过猎的,全都死掉了嘎!

旁边人也点头,说死掉咯、死掉咯。

他们老说“打猎打猎”。我问,这里还有猎人?

我这么一问,他们全笑了。小伙一指平措,他就是!

平措不以为然,“啧”一声,抹了一把嘴。抓起碗,喝了一口。

我觉得平措不像个猎人。在我的想象中,猎人应该腰围兽皮手持猎枪。可平措呢,身穿一件破棉袄。双手插在袖子,嘿嘿直笑,像个老农。

大哥,我问,你用什么打猎,枪么?

不不,平措摆手,那是防身的!

在平措看来,打猎用枪的人都是年轻人,还不懂得怎么跟大山打交道。

等,他说,要等的,懂吗?说着拿过来一圈铁丝,都生锈了。木屋里扔了很多,我还以为是绑木桩用的。他举到空中,圈住我的脸,打猎就用这个!下扣子呢。

他一说“扣子”,我才想起来,扎西爸爸说的猎人,原来就是他。

不对,我说,扎西爸爸说了,你有枪!

咦,平措说,就不给你看。

他告诉我,拿枪的年轻人,满山遍野追猎物。从林子里钻出来,头上挂满了松萝。那是在锻炼身体。你问他,打到了么?猎物是等来的,不是追来的!

于是,他开始教我,怎么下扣子、做陷阱。

他不但能在密林中找出野鸡回家的路,还能从脚印中看出母鹿的身孕。

他年轻的时候,独自一人上山,一待就是二三个月。只带酒,不带肉。

外头大风漆黑,我们坐拥一团火。听平措说着大山的好处、高处和险处,特别有趣,令我神往。我当即给他取了个外号:酒鬼猎人。

火舌一闪又一闪,舔红了每个人的脸。

我想掏出日记本,记下当时的感受,但我没有这么做。也许,正如平措所说,世上美好的东西,都不是追来的?

10

当晚,我们没有睡在平措那儿。他的木屋太小,不够睡四个人。

我们睡在一个大木屋。主人叫次里。他身体强壮,站起身来,背影盖了半个屋子。

在火塘的两边,铺上两排木板,便是我们的床。建中和高云睡一边,我和次里睡另一边。

加好火,次里问我,你会不会嫌我臭,不愿跟我睡?

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。每天爬山流汗,气味自然不太友好。

大哥,我说,没事。我也臭了。

在山上,他说,就不要讲究了喔。

寒风透过缝隙,卷起些许木灰,使屋里的柴火味更浓了。

我钻进睡袋里,外面再盖上毛皮,鼻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。虽然很累,却久久无法入睡。

汉族兄弟,次里在我耳边,轻声说,你来的太早了嘎。

怎么呢?

雪太厚,他说,你翻不过垭口。

谁都翻不过去?

怎个说哩,他说,你们汉族人,估计是不行……

六月多了,我问,还有大雪吗?

说不准哩……

在“噼噼啪啪”的火声中,火星一浪浪地升腾,冲向屋顶。

半夜,我出去方便,看到雪峰插进了星河。偶尔流星飞过,划出一道银光。

(未完,待续…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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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简介刘杰文藏地作家、探险者著有《小刘美国游记》《去西藏》《雪山乌托邦》《雪山十年》《陨石江湖》等书。《虫草江湖》《松茸传奇》《梅里转山》《藏家旧饰》等文章发表于《中国国家地理》《中国国家旅游》《旅行家》及《西藏旅游》。自年,居于梅里雪山,创建“有时遇见熊”,卖的都是自采的山货。加我

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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